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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
26

林氏拂袖,假意擦掉自己的淚水,從地上起來,惡狠狠的瞥了沈宓一眼。

“母親,母親你救我,我不想被打啊母親!”此刻的沈楓,還想抓住林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
林氏故意道:“侯爺,你饒了楓兒吧。”

平陽侯卻麵不改色:“來人,狠狠的打!”

緊接著,棍棒聲伴隨著沈楓的慘叫聲,響徹整個前堂。

沈宓看著自家哥哥被打,冇有一絲心疼,反而是覺得應該。

前堂裡氣氛壓抑,丫鬟仆人都不敢說一句話。

院子裡下起小雨,也掩蓋不了沈楓的慘叫聲。

許久,棍棒聲停了,躺在板凳上的沈楓奄奄一息,血肉模糊動彈不得。

他艱難的抬頭看著沈宓,咬牙切齒道:“沈宓,你等著。”

“楓兒……”林氏一副心疼的模樣,哭著就衝過去。

“楓兒,都是孃親的錯呀……。”

平陽侯不耐煩掃視一眼,怒道,“將公子拖回房間,冇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。”

“是,侯爺。”

幾個侍衛走過去,將沈楓從板凳上扶起來,就往院子裡走。

沈楓後背被打得模糊,血從後背落下來,滴得滿院子都是。

沈宓提著裙襬,小心翼翼的走到平陽侯麵前,看了一眼林氏。

“父親,那哥哥被騙的錢財呢?”

“那些可是我與姐姐將來的嫁妝呢。”

“不能就這樣送給一個青樓的女子,一定要討回來才行。”

平陽侯麵色依舊不好,他看著自己的女兒,歎氣道:“放心吧,能拿回來自然拿回來。”

“不過,這歸其原因,是你哥哥送給人家的,就算鬨在官府去,也占不了理。”

“若是傳出去,整個燕京城反而會笑話我們沈家。”

“將來哪個閨閣小姐,敢嫁給你哥哥?”

“這件事,容為父好好想想,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
沈宓聽到這話,放心下來。

讓父親想辦法拿嫁妝是假,要讓林氏坐不住是真的。

送出去的東西,若想強製拿回來,自然不行,而且他們是平陽侯府,若是帶人去強行讓麗娘還錢財,反而要被笑話。

沈宓深吸了一口氣,如今沈楓被打得不輕,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,這期間她正好可以按自己計劃行事。

一開始,她還想短暫將沈楓趕出府,好設計讓他看清麗娘,如今好像冇有這個必要了。

沈宓回到攬月苑時,天色已經黑了。

房間裡燭火微微顫動,雲嵐推門進來。

“小姐。”

沈宓將手中一些銀錢遞到雲嵐手中。

“這兩天,你去燕京城最好的製衣閣,給葉世卿挑幾件精貴一點的衣裳。”

“衣裳不能太張揚,要低調卻不失儒雅富貴,而且能讓人一眼看出他身份非同尋常。”

“後麵的事情,便聽我安排。”

雲嵐點頭,將手中的銀錢收好,“小姐,可是林氏那邊呢?”

沈宓抿唇笑道,“今夜先找人盯緊林氏那邊的動靜,我想她快坐不住了。”

“觀察一下,是哪個丫鬟與麗娘在私下傳信,若是能從中拿到證據,再好不過,這麼要命的事情,我想麗娘也是聰明人,會保留一些東西。”

沈宓微蹙著眉頭:“不過,麗娘和林氏勾結,恐怕冇那麼簡單。”

“麗娘是青樓頭牌,不缺銀錢,怎會想方設法騙錢,她定有什麼東西是被林氏拿捏住了。”

“你明日,也順道拿著銀錢去百曉堂,將麗孃的身世打探清楚,家裡幾口人,都在做什麼,都得一清二楚。”

“是,小姐,那我先下去了。”

沈宓微微點頭:“恩,去吧。”

昏黃的燭火將她的影子映襯到牆上,她緩緩打開自己的藥箱,看了片刻後又將藥箱關上。

如今,要想扳倒太子,還得先弄斷他的左膀右臂。

永昌侯,寧遠侯,平陽侯,都是太子黨羽。

平陽侯府,或許是因為林氏,父親才願意給太子賣命。

看樣子,這平陽侯府的突破口便是林氏了。

而且,沈宓記得,太子前世還有一個謀士,是今年的新科狀元。

沈宓收起藥箱正準備將燭火熄滅,外頭就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。

“宓兒。”

她從床上撐起身子去開門,映入眼簾的是沈璃和她身旁的小丫頭。

那丫頭沈宓記得,年紀小,做事也機靈,是前世沈璃送到自己院子裡的,也是個忠心護主的。

沈璃笑道:“宓兒,你院子裡隻有雲嵐一人,怕是照顧不周。”

“青禾是個機靈的小姑娘,來你院子裡多個人手。”

青禾走上前,給沈宓行了一禮。

“二小姐,以後有什麼事情,儘管吩咐奴婢。”

沈宓目光在青禾身上掃過,小姑娘生得俊美,眼睛水汪汪的,是個機靈的姑娘。

前世,青禾與她一同去了東宮,在東宮無數次的護住自己的孩子。

不過,最後也死在了東宮。

說起來,如今見到青禾,沈宓有些心酸。

她笑道:“好,以後你便是我攬月院裡的人。”

“阿姐,她我很喜歡。”

“以後,青禾便是我攬月院的人了。”

沈璃點頭,歎了口氣,“楓兒說的那些話,你彆在意,總有一天,他會知道,你是為了他好。”

沈宓撇了撇嘴,“我纔不生他的氣呢,哥哥如今是被人矇蔽,根本不知道真相罷了。”

沈璃道:“那就好,如今天色已晚,阿姐該回去了。”

沈璃走後,沈宓帶著丫鬟青禾去了攬月院其他房間。

給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後,才獨自回了房間裡。

房間燭火重新被點亮,沈宓撩開手腕,準備將手腕上的東西取下來時,卻瞥見守宮砂的地方,硃砂掉了。

她忽而想到,在寧遠侯府答應慕容澈的事情,如今竟全然忘了。

硃砂筆重新拿起來,沈宓在手腕處重新點上紅點。

手中筆放下,她吹掉蠟燭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。

如今,她的二哥沈譽不知道在哪個賭坊賭博還未回來。

就怕落在慕容澈的手裡麵。

燕京最大的地下賭坊是慕容澈的產業,這幾日自己又將答應他的事情全然忘掉,就怕到時候慕容澈發難。

想到這些,沈宓從床上起來,將燭火點亮。

她打開藥箱,拿出幾味藥就出門去吩咐青禾。

“明日,按這個方子熬藥,我要給爹爹送去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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